每個人的存在皆始於鐘擺的韻律,
心靈給了它類型與名字。
擴展有時,收縮有時,
這個激發那個,
那個又呼喚這個回來。
黑暗最深的時刻,就是最靠近這光的時刻。
──印度哲學家 辨喜(Swami Vivekananda)
在明亮的地方,很容易看出自己身在何處。在掛有地名標誌的地方,很容易了解自己的位置。但是,當我們走到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地方,或是得到了從未聽說的經驗時,會發生什麼事?就像這個勇敢的士兵,當我們發現自己陷入黑暗,心中恐懼,不知身在何方時,我們該怎麼辦?我們如何才能知道自己在哪裡?對於不了解的事物或地點,我們該如何命名?
對於大多數人來說,我們選擇的名字是危機。
「我的男朋友不久前跟我分手,我正處於情緒危機。」
「我剛辭職,我正處於生涯危機。」
「我們的女兒交了壞朋友,還吸毒,我們正處於家庭危機。」
「醫生說我得了糖尿病,我正處於健康危機。」
我們常用「危機」來形容不希望發生的經驗或情境。要是被問到,危機一詞代表的意思是正面還是負面,大多數人會選擇負面。誰會想經歷危機?再小的危機也不受歡迎。誰會盼望危機的來臨?「簡直等不及了,真希望下一次的危機趕快來臨。這次結束得太快了。」你大概永遠不會聽到別人這麼說。我有許多朋友會說,他們正處於某種危機,正在經歷離婚、病痛與生涯的挑戰,跟孩子相處不佳,父母去世,財務困難。我很有把握,其中沒有一人喜歡這些經驗。
危機是不是描述這些時刻的恰當名字?這個詞語究竟是什麼意思?我驚訝的發現,危機最初的用法不是指負面的處境,它的字源可以追溯到希臘時代的krinein,意思是分隔、決定與判定。希臘人最先使用krisis一字,用來描述病症的轉捩點,之後用來指法律程序中採取特定方向的時刻。它代表一個重要的過渡時刻,一個做決定的時刻。
我喜歡這項對於危機的廣闊定義。它呼應了我的經驗,也符合多年來我幫助過的數千人的經驗:
你認為是危機的東西,事實上,是轉捩點,
是判斷的時刻,是決心,是轉化蛻變,
當我們有機會脫離原有的現實,
描繪出新的道路。
為面臨的挑戰命名,須從以下的問題著手:你稱為危機、混亂、災難、失敗、混沌、困惑、傷害與瘋狂的這個東西,萬一它不像你說的,那該怎麼辦?
除了忍耐與想辦法存活下來,除了不敢抗拒,覺得自己必須受苦,除了認定自己進退兩難,茫然失措,萬一你還有別的選擇,那該怎麼辦?
萬一你走到這個地方,碰到的不是障礙,而是真正的轉捩點,那該怎麼辦?
(摘自本書第二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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